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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秋风里,秋风拂着我的头发,扬起我风衣的衣襟,迎着飒爽的风心中有种称心
本人似乎即是一缕雄风,洒脱在这浅浅的秋风里,俳徊在浓浓的秋色中
堂姐们却捡得极认真,她们在向阳的坡地上,拔开枯草,伸进指头,窸窸窣窣地一会儿就能揪出好几片地衣,羡慕得我们眼睛都热了
可我们老是找不着,后来发现堂姐们爱往羊粪蛋多的地方找,我们掸掉羊粪蛋,下面果然蜷缩着好几片和羊粪蛋差不多的地衣
有的地衣被雪水润软了,蓬蓬松松一大朵垒在草丛间,捡到这种湿地衣的,提起来,颤颤地向同伴炫耀,引起一阵艳羡的惊讶
所以在我的家乡,地衣还有一个更为亲切的名字--地软儿
息,鳞次栉比的高楼,倒映在河塘,真是诗人笔下的:”夏日荫浓绿阴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此时夕阳西下,红霞铺了天边,落日的余晖把河水染成了金红色,使人很自然的想起了:“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的诗句……”
若干年前的一天,一声哀嚎撕破黎明,也撕破村庄所有的甜的苦的梦境
声音来自顺子的奶奶,来自她从年轻时就开始变得干涩的喉咙
在一场跟召唤有关的梦里,她的老伴,一个同样干涩的老头没有醒来
她掌握着昨夜所有的真相,她知道梦里召唤的真实意味
她让顺子来叫我,帮忙把他沉重的躯体抬上一辆曾经拉过粪土拉过石头也拉过被宰杀的猪和羊的架子车
我背上缰绳,拉起架子车,顺子在后面推着,往十里外的卫生院赶
阳光在尘土飞扬的路上撒下明晃晃的刀子,身后是顺子瘸腿的奶奶深一脚浅一脚的催促
我们只好和躺在架子车上的长长的梦一起飞奔
其实,是一种错觉,或者说是一种荒诞的希望从开始就欺骗了我们
大夫只需摸摸他的脉搏,就有十分的把握判断出他早已沉睡,而且再也不会醒来
我承认我满头满身的汗水里,顿时涌漫着恐惧和不安
他的肉体已经冰凉如水,那么温暖的灵魂会去了哪里呢?后事在悲凉的有些浓重的秋风里结束
顺子的奶奶像一头垂暮的老牛,在暗夜里反复咀嚼老伴沉睡之前最后一个晚上来自幽冥的召唤
她说他突然醒来,趴在窗户上向漆黑的夜应着声儿,他说他听到了一种声音在召唤他
她说要是他别应声就好了,就可以在天明的时候和圈里的牲口一起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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