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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心存疑惑,但我还是决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72、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随你怎么任性只要你心有我你属于我
二 二十年以前,我走过后来三易其址的客运站到小学校去
当时的这个简陋的客运站就在长征小学的旁边,从我家到学校,我没有办法绕开它
我焦虑、不安,心里充满毁灭的预感
远远地望见客运站,我的心就呯呯跳起来
我害怕那个人会在,但是又害怕他忽然消失不见
在一段时间里,那个人(理所当然地)坐在客运站门前,在一辆谁的三轮车上面,手指缝里夹着一棵烟
他夹烟的手势我非常熟悉,这也是我害怕他的原因之一
自从前两天我第一眼看见他,我的天空就开始塌陷
我差一点喊出来
(爷呀!你什么时候来的?!)当时我的身边走着我的同学,她奇怪地看看我
我一定满面通红,被一个最亲切的称呼呛住了喉咙
我顿下脚步,用颤抖的高声和同伴说笑
那个人的眼光果然滑了过来,然后又漫不经心地滑开,正如任何一个大人对陌生的小孩子的轻视一样
我的心有点放下来
但忽然间又吊上去
我担心这个人(我祖父?)因为我所不知道的可怕变故丧失了记忆力,所以他认不出我来,也所以他流落到客运站的门前
如果是这样,事情更加令人惶恐
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每天四次经过客运站,认真观察他的脸
是的,他很像我的祖父,虽然年纪上似乎轻了一点,但是我无法肯定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祖父了,也没有他的消息传到我的耳中
我发现我孤苦伶仃,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倾诉
我九岁,或者十岁?我看见了世界的另一副似是而非的面孔
这样过了几天,我忽然听见母亲和父亲说:今天在客运站门口看见一个人……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母亲转过头来问我:你说说,你看没看见有一个要饭的,长得像你爷?我迟疑一下,点点头
母亲说,真像啊,我差一点就上去了,但细一看,原来不是,吓得我心直蹦
我的心慢慢舒展开来,轻得发空
挺
这个侗寨的枫树,比旗杆更挺
高
这个侗寨的枫树,擦着了白云
活
这个侗寨的枫树,比鼓楼更生动
风一吹,沙沙沙,沙沙沙,一直响到江浙抗日根据地,响到苏、豫、鲁、皖、沪、闽战场,响到南京、北京,老惊粟裕的睡梦,惊醒粟裕的沉思
那好吧,我们还是站到多年以前,观看你的某个下午
当然,我相信这是真实的——你来到某路公共汽车的站牌下,阳光斜着,似乎直接打在你的眼上,使你不太舒服
准备回去么?你问自己
不容你过多的思想,一辆公共汽车摇摆着开过来了,门打开,车上的人裹着一股热气涌了下来,售飘员急切地叫着人们快上快下,这些表情各异的人从略高处向你迎面而来,并快速越过你的身体奔向各处,一闪而过的脸庞突然使你想起本世纪初英国诗人埃滋拉·庞德在纽约的地铁口产生的那个意象,那个关于玫瑰或是其它什么鲜花的两个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