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冬生,主要唱旦,故他说话带女腔,走路踩云步,爱摇一把旧蒲扇,一招一式、一举一动仿若天生女儿身、时时在舞台
他虽年近古稀,仍吐字清晰音韵甜美身段苗条
他十二三岁便拜师学艺
没想这样一个梨园子弟竟是科班出身,大学专业是机械
他开过车、当过会计、做过领导,最为拿手的还是唱戏
为了不影响工作,他节假日跑外县演出,直至退休才在本地露脸
他爱指出周彻山们的毛病,又怕他们偷学手艺:“我教一个徒弟要收四百八十块钱的拜师金,外加送年送节
”“他们哪懂噢!唱的都是我在广场教徒弟时偷学的
”话虽如此,他仍遏制不住在广场无偿教唱
他最为得意的是家里“蓄了箱”,即服装道具
我们去他家,他炫耀地取出蟒袍、霞披、假发、头盔、簪子等,细细抖动:“这可是真正的苏杭绸啊!”把来客装扮妥当,看着“戏中人”,他立马进入角色唱将起来,只听他扮演《毛洪记》中的张玉英,情真意切地唱道:“我不要肖家高楼大厦,只要我哥哥破窑来住;我不要去肖家盖锦被,只愿去毛家盖蓑衣;我不要去肖家享荣华,只愿跟毛洪做叫化;我不要去肖家吃参汤,只愿去毛家喝饮浆;我不愿去肖家穿金戴银,只愿去毛家系秆绳……”我们正听得兴起,他又停下,“你们唱的都是清洁本,只有我有原本,原本里有精华啊!这一段,你们没听过”,他颇为卖弄地唱来,“妹妹做一个千年压死鬼,万人提不动
只要我同年哥哥在桥头连喊三声同年妹妹张玉英,左手提来没四两,右手提来没半斤……”见我们羡慕地欣赏他,他取出一个古藤箱:“这可是千年古迹万年牢!这箱里的饰纸花纹都不知是哪个年代的
前不久,有省市记者到采访,我都没给他们看
”他极其大方地取出藤箱里的宝贝,有清朝康熙年间的戏本,有他师爷师父的手抄戏本——《种麦》、《蔡鸣凤辞店》、《攀弓带》等,他拿在手上翻,让我们快速扫一眼又急急藏起,仿佛多瞧一眼就会少了似的,“再出多少钱我都不卖
我要传给徒弟!”
本想见义勇为一回,给那男人提个醒
可再看那男人的侧面,脸皮松弛,眼角向下耷拉着,眼下还有大大的眼袋,一幅纵欲过度的嘴脸
多看一眼就想呕,于是我打消了要提醒他的念头,把目光移向窗外,心里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如今闲来欣赏它还是挺有趣的
二条虫,一大一小,一样的褐灰色、腥红脚,头顶有二根羽毛状触须,嘴像蜻蜓嘴,吃起叶子来左右摇晃,像饿馋的人卷舔碗沿,“刷刷刷”,似乎带着声响,专心致志从不东张西望
我故意拿几根枯草撩拨它们
瘦小的那只,似公,顶着羽须,转着身子,露出红肚皮奋力反抗,我担心它会从叶片上摔下,可它后几条腿粘得牢牢的,好像成为叶片的一部分;肥胖的那只,如母,撩它时,刚开始还竖起触须抵抗一二下,见没什么效果,只知整个身子往后退缩
我看了实在不忍心,静静地离开
咱们明理要好好保护,尽管是保护恋人,伙伴,仍旧双亲,可总由于杂七杂八的来由,让咱们常常地抚慰本人,再有功夫去填补
真的再有功夫吗?俚语说:安置赶不上变革,更而且来日会以怎样的模样到来,咱们尚在迷惑,何必为未来的可惜填补一笔痛?趁此刻,十足还赶得及
因而,每当工作久了,或者心情忧郁的时候,我就推开窗子,或者干脆走出去,望着你和你脚下神奇的山峦、云海,还有极目处那一抹蓝天遐想
这时,你离我是这么近,我感受着你旷古苍凉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就溶进了你的意境,被你那超乎寻常的魅力征服了
斯世何世,今夕何夕,此身何物,都不重要了,生命中只有你那神奇的世界
我们默然相对,无言静观
我望着你那超拔、飘逸的样子,感受着你寂寞、凄清、孤独的氛围,心头不由一阵阵颤栗,我再一次痛切地感到大千世界中这一个与那一个的交流是多么艰难:咫尺即是天涯,并肩犹如陌路
难道你所处的也是这样一种环境吗?在你那里,该是别有洞天,另有一番景象吧??